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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之後,邵晨西運用他的女人緣和好人緣,到處敲鑼打鼓的宣傳他加入漫研社的事情,結果才沒幾天,漫研社的社辦就好像周年慶的百貨公司一樣,被蜂擁而至的人潮給擠得水洩不通,差點讓那扇早已破舊不堪的門,提早壽終正寢....

   也因為人潮實在多的驚人,所以決定在月底之前舉辦一個繪畫比賽,畫得最好的前十名才能加入漫研社。

   就算這樣報名的人依舊很多,所以光整理報名資料,就要花費不少時間。

   到了晚上六點多,邵晨西擔心四個女生太晚回去會發生危險,所以就讓她們先行離開,留下他們兩個男生繼續奮戰。

    鄭悠宜一直整理到了十點多,終於累得停下工作,伸了個懶腰,眼角餘光正好瞄到邵晨西依舊在忙碌著,他不自覺看著邵晨西專注的表情。

    其實他原本想要招攬的四方人選,並不是邵晨西而是韓君南。

因為在招攬前他就打聽過四方每個人的專長,所以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邵晨西完全沒有畫畫的細胞。

但當他下定決心要去邀請韓君南時,知情的人都去阻止他,因為他們說韓君南的個性不如他外表般和善,甚至非常冷漠,所以韓君南會答應的機會非常渺茫,根本等於零。

   反倒是邵晨西大部份的人都對他讚不絕口,說邵晨西雖然是個花花公子,看起來吊兒郎當的,但其實他是一個非常客氣有禮和體貼善良的人,如果拿出誠意去拜託他,機會還大一點。

事實證明,他們是對的。

    而且也因為邵晨西他終於了解,小真她們為什麼會常常罵他太遲鈍了,拿今天的事來說,換做是他,他一定會讓小真她們忙到事情告一個段落,才肯放她們回去,反觀邵晨西就很貼心,會顧慮到她們的安危,所以才六點多就把她們趕回去,然後留下來跟他一起忙到現在。

   不僅如此,邵晨西的頭腦靈巧且非常有領導能力,雖然他常被小真她們笑說他的腦部構造有問題,是所有社長中最古怪的一個,但為了讓漫研社能夠撐下去,他還是把所有的責任和問題全攬在身上。

但因為他做事沒有方法,再加上他真的除了畫畫外,其它的都不行…

所以經常把自己累到不成人形,事情還是處理不完,但自從邵晨西加入後,他發現自己的責任不只減輕了很多,甚至於他還會在不知不覺中依靠邵晨西,就好像邵晨西才是社長一樣。

   所以邵晨西的加入,他非但沒有後悔過,甚至還覺得是他賺到了。

   嘿嘿!

   鄭悠宜不自覺露出奸險的笑容。

   啊!糟糕沒被邵晨西發現吧?他緊張的覷了邵晨西一眼。

   好險!他還在忙。

   但不知怎麼的,他好想多了解邵晨西。

   「那個邵同學--」  

   鄭悠宜話還沒說完,就被邵晨西打斷。

「叫我晨西就好。」

   「晨、西。」鄭悠宜講得很彆扭,「你的名字有什麼意義嗎?」

   邵晨西先把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後,才抬頭說道:「有啊。我是凌晨出生的,我媽說她剛生完我,被推到病房休息時,正好看到日出的第一道曙光,所以就幫我取名叫"晨曦",不過我父親當時在韓國戶政事務所辦理登記時,忽然忘記晨曦的"曦"字怎麼寫,於是就寫成東西南北的西了,反正念起來是一樣的。」

   鄭悠宜愣了愣。「你不是台灣人嗎?」

   「嗯,我不是台灣人,我是道地的韓國人。」邵晨西笑道。

   「喔。」鄭悠宜本想問他何時要回去的,但不知怎麼的心裡竟然有點感傷,所以決定不問了。「不過你的中文說的真好,一點都聽不出韓國人的腔調。」

   「那是當然的,我在台灣至少住了四、五年了,更何況當初我為了學中文可是下了不少功夫。」邵晨西很驕傲的說。

   「原來如此。」鄭悠宜點頭。「那對於名字的事呢,你不會生你爸的氣嗎?畢竟兩個字差那麼多。」

   「不會啊,反正只要我沒特別說,大家都會以為是"晨曦",而且多虧了這個"西"字,我才能跟駱羽東他們組成四方。」

   他當然不會生氣,反而還很高興父親當時幫他取了這個名字,因為這樣他才能跟駱羽東他們甚至成為好友,對他來說能和駱羽東他們成為好友,是他這輩子最高興和最驕傲的事。

   「說的也是。」鄭悠宜敷衍的附和。

   「那悠宜你呢?你的名字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?」這次換成邵晨西問了。

   「沒有。是我媽翻字典亂取的。」鄭悠宜說得有點汗顏。「不過你有聽過蔡小虎的一首歌是這樣唱的『愛情喲伊喲伊喲伊、愛情喲伊喲伊喲伊』嗎?」

   邵晨西的眉頭都皺起來了。「這是什麼時候的歌啊?」

   「我也不知道,反正在我國小的時候,有一個同學不知從那裡找到這首歌的,每天都跑到我面前唱,『愛情喲伊喲伊喲伊、愛情喲伊喲伊喲伊』,唱到我都好想把他的嘴縫起來,讓他不能在"喲"下去。」鄭悠宜說得咬牙切齒,青筋暴怒。

   但邵晨西卻噗嗤一聲,笑了出來。「雖然我沒聽過這首歌,但是我有空會去找來聽看看的。」

   鄭悠宜哀叫了一聲。「拜託,不要!」

   看到他的表情,邵晨西更是狂笑不已。

   鄭悠宜眼看再這樣下去不行,得趕快轉移話題才是。

   但他始終還是沒辦法,很自在的叫邵晨西的名字,所以--「對了,與其我們在這裡為了繪畫比賽的事忙翻天,為什麼不乾脆接受所有想加入漫研社的人。」

   邵晨西收起笑容,很認真的反問道:「悠宜你覺得她們會想加入漫研社,是什麼原因?」

   「當然是因為你的關係啊。」鄭悠宜一副這還用問的表情。

   「那麼你覺得他們會乖乖的待在漫研社裡嗎?只怕到時候人太多吵成一團,連我都沒辦法控制。如果你不在乎的話,那麼就讓她們全部都加入吧。」邵晨西無所謂。

   「不!你是對的,就這樣吧。」

鄭悠宜一想到那個場面,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。

   「好了,時間不早了,我送你回去吧。」邵晨西看了下錶,起身。

   「不用了,我自己可以回去。」鄭悠宜的屁股像黏在椅子上一樣,動都不肯動。

   「小真她們不是說你沒騎車嗎?晚上這裡的治安不太好,還是我騎車送你回去比較安全。」邵晨西柔聲勸道。

   「我又不是女生,我自己可以回去就行了。」鄭悠宜死都不肯。

   邵晨西有點無奈的抿起嘴,雙手抱胸往書櫃上一靠。「你是想跟我耗到天亮?還是想跟我比誰比較固執?」

   「我都不想!」鄭悠宜大吼。「好,我老實告訴你,我住宿舍這樣可以了吧?」

   「你住宿?為什麼?你不是台北人嗎?」邵晨西挑眉,疑惑的問。

   「我是台北人沒錯,不過跟父母吵架後離家出走中,暫時住在學校宿舍。」鄭悠宜撇過頭,不是很想講。

   「為什麼?」但邵晨西有個怪僻,人家越不想講的事,他越想知道原因。

   「我父母一直認為畫漫畫不會有出息。其實我也很清楚,在臺灣漫畫家要生存的確不太容易,但是畫畫是我從小的心願,我不希望因為父母反對就放棄了。」鄭悠宜說著說著,難過的幾乎快掉下淚來。

   「原來如此。」邵晨西能理解。「但是從校門口走到宿舍也有一段路,讓我送你吧。」

   憑他的家勢當然可以幫鄭悠宜,但是他不會幫,因為漫畫家這條路並不好走,所以他也想藉機了解,鄭悠宜到底對畫畫有多堅持,能夠堅持到不管將來有多少難關等著他,他都能一一突破嗎?

他期待著。

   「我都說不用了,你這個人為什麼這麼固執?」忽然他靈光一閃,有個邪惡的想法在他腦中形成。「好啊,如果你堅持要送我回去也行。但是我因為坐太久腳都麻了,如果你肯從這裡抱我到你的車上,我就讓你送我回去。」

   哈哈!這下他就不會硬要送我了吧?

   「這有什麼問題?」邵晨西二話不說當場將他抱起來。「記得拿書包。」

   「啊?是!」鄭悠宜整個人呆若木雞,下意識的將兩個人的書包抱在懷裡,直到走出社辦才反應過來。

「啊--邵晨西你在幹什麼?!還不趕快把我放下來!!!!!!」死命掙扎的想要下來。

   邵晨西勾起一抹笑容,無辜的反問:「不是你叫我抱你的嗎?」腳步依然沒停。

   「我--咳!」鄭悠宜講得太激動了,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。「我只是開玩笑的,你難道聽不出來嗎?!」

   「我聽不出來。」邵晨西還是笑,腳步越走越快。

   「邵晨西我求你停下來吧,已經快到樓下了,如果被其他社團的人看到怎麼辦?」鄭悠宜急得都快哭了。

   「就說你腳抽筋,我抱你回去不就行了?」邵晨西回答的很順口。

   「你以為這樣說,大家就會相信嗎?」鄭悠宜氣急敗壞道,然後低下頭喃喃自語。「你是想讓我多丟臉啊…」

   聽到他的話,邵晨西終於停下腳步,認真的反問道:「那你之前做的那些事,你就不覺得丟臉嗎?」

   「當然不會,一切都是為了社團。」鄭悠宜挺起胸膛,回答的義正詞嚴。

   邵晨西哼笑。「看樣子只要是為了社團,你真的什麼都肯做。」

   「這是當然。」鄭悠宜這次連下巴都揚起來了。

   「隨便你吧。」邵晨西輕手輕腳的將他放下。「反正我只要撐到畢業,就跟你沒有任何瓜葛了。」

   「你一畢業就要回韓國了嗎?」鄭悠宜擋在他的面前追問道。

   不知為什麼一想到這,他心底竟然有一點點不捨,一點點,真的只有一點點而已…

   「是又怎樣?」鄭悠宜的心提了上來。「不是又怎樣?」又降了下去。

   「不、不怎麼樣啊,我只是好奇而已。」鄭悠宜不自覺結巴。

   「喔~~~」邵晨西用一種饒富興味的眼神凝視著他。

   「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?」邵晨西的眼神讓他覺得很不舒服,彷彿被看透心思般。

   對啦!他的確是覺得邵晨西很聰明很好用,很想一輩子賴著他,讓他幫自己做事,但他會這麼想也沒錯啊,因為他除了畫畫外其它的都不會,如果能纏住邵晨西,他就不用再煩惱其他的事了。

   「沒有啊。」邵晨西聳聳肩,將雙手插進褲子口袋,繞過他往前走去。回過頭。「還有,我已經按照約定要抱你到車上,是你自己拒絕的,所以你可要讓我送你回去喔。」

   鄭悠宜心不甘情不願的回道:「我知道了。」低著頭默默的跟在他後面。

「你是保鏢嗎?為什麼要走在我後面?」邵晨西停下,緩步走到鄭悠宜身旁,搭著他肩。

   「邵晨西…」鄭悠宜不停的扭來扭去。

   「什麼事?」邵晨西不止眼睛在笑,就連聲音都帶著笑意。

   看到鄭悠宜那副不自在的表情,他就覺得很有趣。

   「你好重!」鄭悠宜忍無可忍的哀號。

   為什麼邵晨西外表看起來很瘦,但只是一條手臂而已,怎麼會重成這樣?該不會邵晨西把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了吧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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